斯米特之死 (original) (r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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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年重读，依然清晰记得本书的开头，湿重的浓雾压下来一般窒息，隐约不详的感觉牵引着走向模糊的黑暗。老人斯米特与他的狗阿佐尔卡杵在那，“似乎这两个生物终日死在什么地方，太阳一落就突然复活，只为来到米勒的糖果店，执行某种无人知道的神秘使命。”老人行将朽木，或许已神智不清，然而神秘使命在驱动(糖果店与涅莉）。这一天，阿佐尔卡死了，老人也死了，太阳落了，不存在复活，有些山多尔的烛烬氛围。主人公瓦尼亚伴随着这一切。

全书唯一的现在时，瓦尼亚自述，“我目前在医院里，而且看来已不久于人世了。”寥寥几行，补上了小说结尾后的空白，阅读完全书才知道这句的残忍。“我情不自禁地时时忆起我生平这充满苦涩的最后一年。我想把一切都写下来，而且我觉得，假如我不给自己想出这件事情来做，我会苦闷而死。所有这些往日的印象有时使我激动得痛苦不堪，备受折磨。这些回忆在笔下比较具有一种相对安抚的、和谐的性质，不再那么像一场噩梦、梦魇。这是我的感觉。光是写作过程就有很大好处：它使我得到慰藉，使我平静，把我的回忆和病态的梦幻化为一种活动、一件工作……是的，我的这个主意很好。而且这也是给医士的一份遗产；至少到了冬季他能用我的稿子糊糊窗户。”故事开始了，梦魇般的回忆笼罩了大地。

瓦尼亚是个孤儿，被好心的小地主伊赫缅涅夫收养，与小三岁的地主女儿娜达莎一同长大，十七岁去上大学时两人分离，后重逢(悲剧之始）。四年后在彼得堡与前来打官司伊赫缅涅夫一家相遇，和娜达莎重续前缘。然而好景不长，娜塔莎疯狂的爱上了卑鄙无耻的瓦尔科夫斯基公爵第一次婚生之子阿廖沙。(公爵曾骗取伊赫缅涅夫的信任后，雇任其为自己的管家，将阿廖沙托付伊赫缅涅夫管教。后来瓦尔科夫斯基与伊赫缅涅夫决裂，且阿廖沙与娜达莎的绯闻炒作的沸沸扬扬。）公爵“一怒之下”诉诸法庭，诬告伊赫缅涅夫侵吞自己财产，于是有了这一幕的重逢。

虽然伊赫缅涅夫同亚尔科夫斯基公爵决裂，但对抚养过的阿廖沙一如既往，频道的来往又促成了阿廖沙与娜达莎，瓦尼亚不愿妨碍俩人，抱成全态度。然而公爵替阿廖沙物色了继承三百万卢布遗产的伯爵小姐卡佳，忌妒和叛逆终使二人作出决定，不顾双方家庭的矛盾，私奔。阿廖沙发誓永远只爱娜达莎一人。瓦尼亚的目送，“在这一瞬间，我的幸福顿成泡影，生活也就折成两段。”然而不只是生活，还有生命。

有必要放出主要出场人物的性格特点。“阿辽沙的一切决定和向往都是由于他那容易冲动、异常敏感的天性；由于轻浮，有时简直轻浮的荒唐；由于太容易受外界的影响，而自己又太缺乏主见。” “伊赫缅涅夫是那种极其善良天真而又富于幻想的人，他们是那么高尚的俄罗斯人，尽管有人对他们说三道四，而他们一旦喜欢上谁(有时天知道为什么喜欢）就会把心交给谁，他那依恋之情有时候会发展到可笑的程度。”这个形象有大段的描写，参见第一部十二、十三章。

私奔后瓦尼亚劝娜达莎回家，第一部末尾，娜塔莎对幸福的定义，认为过去时光不可追返也不愿追悔，经历痛苦才能赢得未来的幸福，“痛苦能使一切净化”。

瓦尼亚遇到斯米特的孙女，涅莉，涅莉，涅莉。(这个名字该重复三遍)照顾帮助这个可怜不幸的孤儿，涅莉逐渐喜欢上瓦尼亚。阿廖沙也渐渐对卡佳动了感情，结为不分离的兄妹....... 在易于伪装的公爵谆谆诱导之下，阿廖沙和卡佳的感情加深，略怠慢娜达莎，还是坚定迎娶娜塔莎的心。公爵走迂回路线，单刀直入面见娜达莎同意其与阿廖沙的结合时。阿廖沙信，关系确认后于是“放纵”？与卡佳愈来愈相处的密切；娜达莎不信，所以不存在“放纵”？对阿廖沙始终如一，这点值得肯定，但两次对瓦尼亚的迁怒。同时涅莉癫痫偶有发作，瓦尼亚照顾，频繁奔波于娜塔莎、伊赫缅涅夫夫妇、马斯洛鲍耶夫、涅莉之间，还在通宵赶工写作挣稿费。阿廖沙如同比里当笔下的驴子，在卡佳和娜达莎之间不知道如何才好，这时却还在父亲的介绍下，去认识了一个法国女人？？？ “有什么可说的，我不配和她们待在一起”是这样...

公爵同瓦尼亚见面，撕破伪装，如小丑般的自我剖析，兽性恣意释放，“人类一切美德的基础乃是最深刻的利己主义，一件事越是合乎道德，其中的利己主义成分就越多。”深谙其道的魔鬼，“世界都会沉没，可我们总是能浮上水面。”一人导致的礼乐崩坏，悲剧的始作俑者，无下限的辩词，极致的利己主义。

涅莉身世清晰，外公斯米特被女婿被骗尽家产，群困潦倒，女儿身死前也没有原谅她，抱尸体痛哭，后时不时与涅莉相伴。瓦尼亚要涅莉对伊赫缅涅夫讲述身世，以促成老人与娜达莎的和解(太过残忍)，伊赫缅涅夫与娜达莎和好，抱头痛哭。涅莉病重，现实与梦幻交织，后彻底陷入梦魇，临死前取出母亲绝笔信，为瓦尔科夫斯基公爵婚生女儿，至死不宽恕瓦尔科夫斯基。公爵、阿廖沙与卡佳一同去莫斯科，后来信诀别... 涅莉的葬礼后，“瓦尼亚，这是一场梦啊。”

临终前的回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