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original) (raw)

P XVIII

“客体关系”,所强调的是在生命早期自我和他人之间关系的本质与质量,对日后人格的形成具有重大影响。

严重的学习及发展障碍是起源于思考障碍,而影响思考障碍的情绪因子,和生命最早期的潜意识互动,婴儿早期与母亲的关系及其所获得的照顾质量,息息相关。

究竟是什么因子,让孩子对生命产生热情,发展出有价值且发全的关系,健康的好奇心和丰富的想像力。

在生命的某个片段,个体或许为了精神上的生存而采取防御措施却将自己禁錮于退化或自我保护的模式中。一个人能够继续发展,体验自己的生命,从中学习,这样的能力是根基于诸多彼此相关的因子上,而精神分析理论对此提供了重要的概念以及描述性机制。

P 1-9

个人的“此时此刻”,充满了他自己和父母过去经验的光明与阴影,也展望了个体自身的未来,父母的未来,甚至他潜在子女的未来。

(想通过让别人也感受到同样的伤痛,来消散自己心中受伤的感觉。)他内心深处的这种悲哀感,以及对罪恶感及失落感的难以面对是如何把他推到一个以极端态度来看待事物的情境中。在这种情境中,自己好的那一面,总是处于被抛在一边,甚至被遗忘的险境中。

P 13-26

“出生”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停顿点,不应受到过度强调。

“出生”本身的体验可以是一种喜悦,惊异,解脱,失落,创伤或新的发现,也可能是上述的综合体。

实际分娩过程的经验质量对父母非常重要,对孩子来说更是如此。这些质量包括焦虑的程度,安适与不安的程度,出生的环境及压力,危险与信心的程度等。分娩过程的外在现实可能很美好,也可能很残酷,但是这些事件的意义,以及在体验上是愉悦的,挫折的,可掌控的或难以忍受的,都与所有参与者的内在心理性格密切关联。父母单方或双方的态度及响应方式,和他们自己过去的实际经验或潜意识幻想息息相关。可理解的是,怀孕会快速地让准父母的内在婴孩动起来,偶尔会让父母中的任何一方,感觉到一股新生婴儿会有的紧急且无法抵挡的匮乏感。不理性的焦虑可能会突然爆发,或产生陌生的不安,恐惧或依赖感。父母的感受是否维持在现实中,视他们是否能从其内心及心智上存有的父母形象(内在父母),以及从其与配偶和家人的关系中,所能获得的情绪照顾质量而定。

要背负另一个生命一生的福祉,而且这个责任的开始就是一段漫长的全然依赖,面对这项令人畏惧的工作,再有自信的父母,多少也会感到胆怯与焦虑。

她没有能力提供祥和宁静的感受,无法利用母亲那就算不安但仍细心照料的温情,收拢汤米颤抖的心灵。

汤米似乎是在说这个“恐怖野狼”的故事并不那么可怕,因为那没有真的发生。那是真实事件的“回放”,而并不是事件本身。也许他是在提醒自己,尽管再次术说和重新演出自己诞生的故事是很恐怖的事,但是不像之前,现在他可以回放,而不用真的经历它。现在他有能力去思考它,找到有效的象征性方式来表达,而不用具体地去经验。这同时可能伴随着一种感觉,在潜意识层面而非现实中,他感觉到播放与回放的动作是他可以控制的,他可以自己选择是否要播放录音带。

在诞生之初可供观察的事实之下,意识与潜意识中的渴望与爱,期待,恐惧及憎恨,极其复杂地交错纠缠,这些看似平淡,琐碎的脉络,每一条都对婴儿即将展开的人生,有其独特的贡献。

P 27-40

须全然依赖外在照顾者的小婴儿,生活在充满了深层的喜悦,极端的不安乃至惊恐的世界中;他受到热切的爱,恨情感所掌控,不断地在完整与瓦解的经验中摆荡,有时会对自己的生存感到害怕。单纯地把乳头含在嘴里,躺在爱的臂膀的环抱中,听着母亲发出的声音,在她的眼睛与心神的温柔关注中受到安抚,小婴儿将能体验到被爱的感觉。他会有一种凝聚感,有个中心,即使母亲暂时不在,也能维持这股感觉。假使这种好的经验不足,比如母亲不在身边太久,或是痛苦与挫折的冲击维持太久,小婴儿这种缺乏好事物的经验,便会被强化成为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内在有不好的,会主动迫害的事物存在。婴儿的世界是两极化的,生活中免不了的干扰,会造成他的焦虑,这焦虑的程度有多强,我们无从真正得知,只能推测。如果小婴儿想躲避痛苦的冲动不致太强,而痛苦经验也不至于太难抗拒,那么小婴儿所具备的思考雏形,便能够帮助他们忍受这些痛苦与挫折。

在比昂的看法中,心智成长模式就像营养供给模式,真实的经验会滋养心智,而虚假的经验则将毒害心智。这种由经验养成的思考能力的形成过程,植根于母亲与婴儿之间最早的沟通质量,以及所谓“会思考的乳房”的可及性。会思考的乳房指的是一种特别的母性功能。母亲不只直接提供小婴儿滋养与爱,同时也提供一个会思考的自体,这是一种精神及情绪状态,它可以将婴儿精神生活的混乱放在它的内部,也是婴儿具备更完整的能力和更完整的自我所需要的前置条件。

当母亲能对痛苦的根源与强度表示关心与接受时,问题或许就能在某种程度上获得解决。通过对情绪状态的把握,既不太早介入,也不过度延长挫折,这位母亲帮助孩子“看见”几分钟前还不可能发生的事。我们看到这位母亲的潜意识的能力,她将孩子烦乱且四散的自我碎片收拢起来,在情绪上给予安置,让他的心智和她自己的协调一致。母亲和孩子之间所发生的事,使孩子觉得自己受到了解。孩子获得了成就感以及自尊心。毫无疑问地,他同时也体验到爱与被爱,也会深刻地期待与他人的关系具有类似的情感。

比昂用“沉思”来描述一种心智状态,在此状态中,母亲可以在潜意识里,接触到婴儿想要排除或呈现出来的痛苦,以及他想要表达的快乐,她能接收这些,当婴儿呈现的是平静而有爱的,她能给予回应与欣赏,若他是苦恼,愤恨的,她能加以调和,将情绪转化为婴儿可辨识与接受的形式,再交回给他。比昂认为母亲的这种能力,对于婴儿认识,聚集,了解自己的不同部分及他与别人的关系,是非常根本,重要的。

“当你在早晨醒来时,你昨晚带上床的淘气和不好的心情,已经折得小小的,并且安置在你心灵的底层,而心灵的上层已经晾开的,是准备好等你穿戴的美好思绪。” ——《彼得潘》

阿尔法功能可以涵容支离破碎的心理经验,使婴儿自己的情绪得以被塑形:既不从外在强行赋予情感,也不单纯只将情绪反映回去。

“赋予某个东西一个名字,一个称号,一个头衔;将它自匿名状态(anonymity)拯救出来,将它从无名之地(the place of manelessness)拉拔出来,简言之,就是把它指认出来(identity),这便是使说出来的事物(the said thing)变成存在(being)的方式。”

有意义的经验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它们有情绪的真实性作为基础,因此是能让人从中学习的经验。

P 43 - 55

若能在精神和情绪上受到有涵容能力的客体的充分包容,婴儿会发展出自己的内在支持能力,拥有整合经验,觉得自己内在有个中心。但是许多小婴儿没有机会去拥有一个能够意识到他们内在的狂风暴雨,热情与喜悦并给予适当回应的心智,让他们能在其中发现自己。

婴儿可能从非常早期开始,就必须面对母亲人虽在情绪却缺席所产生的冲击,并与之搏斗。

任何负面经验都会烙印在人格中,一如木材里的裂痕印证了曾经历的干旱期。树木仍会持续成长,甚或枝叶繁茂,但其核心已经受到影响。同样的,一个成长中的孩子的生命,也会有情绪干旱期的印记。因此婴儿可能在生命的最早期,就必须采取对抗痛苦经验的防御机制。这些机制是用来保护脆弱的自我,使他能免于经历可能会令他无法承受的,对崩解的恐惧。

情绪上的缺席若太过频繁,会使婴儿产生不安全或涵容体有漏洞的感受。从婴儿日后所呈现出的非常破碎的心智状态,可推论出在此时,婴儿真的觉得自己正在崩解中。当婴儿体验到自己的感受未能被摄入和了解,或者无法安置这些感受,亦即缺乏一层能使他的“情绪自我”维持完整的“精神皮肤”时,他可以运用多种策略,来帮助自己度过暂时性的缺席或困境。对此,婴儿的立即冲动,正如我们所见,是将这种痛苦的经验投射出去,丢到别的地方。

假使妈妈无法接受这样的投射,婴儿会觉得他痛苦得快死掉的感觉,真的会让他死掉。而他因此再内摄进来的,将不是可以忍受的垂死恐惧,而是一种无名的恐惧。“无名的恐惧”描述的是,意义的丧失,了无痕迹,因为能建构意义的初期能力,已经被取消了。除非他打算放弃或者屈服,否则这个被剥夺或近乎发狂的孩子,就得想尽办法来处理这些难以忍受的情绪经验。这些方法构成了原始且极端的心理防御机制,用以对抗几乎要将人淹没的痛苦和焦虑。

对”允许他人成为珍爱“的恐惧。

当时她的治疗师把思绪集中在试着”涵容“苏菲的婴儿状态,用语言将她包裹起来,为的不是提供语言的诠释,而是提供一张没有缝隙,连续且涵容的声音的网,一种以语言铺陈的摇篮曲。

像是在恐怖的无底深渊中,铺设一片可立足的地基

P 59 - 第五章 孩童早期:断奶与分离

“精神分析实践”与“成长过程”都是以“整合”与“了解自我”为共同目标,两者因此有许多共同点。

断奶所激起的感受与反应,会回头触及到生命最早期,并向前延伸到日后的一生。断奶唤起的第一个也是主要的分离经验,可能就是出生本身。非常早期的经验,如爱与支持的来源受到阻绝,需要陪伴时被单独留下,需要食物时却挨饿,需要被包容时缺乏一个能思考的客体,这些早期经验会全会在断奶时被重新翻搅出来。婴儿并不具任何独立生存所需要能力,因此单独存在时,他对死亡的恐惧始终徘 不去。结果是在往后的任何年纪中,当某个情境或关系唤起他这些早年的恐惧感觉时,他便会感到惊惧与恐慌。

生命最早期的数周里,恐惧得到纾解,希望获得满足的经验,受到婴儿自己的内在能力影响,这些早期经验也将持续影响他在此后一生对哀伤与愉悦的反应。

婴儿一旦知觉到母亲是完整的个体,他将转由“抑郁心理位置”的观点体验这个世界。在这个心智状态中,婴儿感受到自我的幸福,和母亲本身及自己内在母亲形象的幸福,有极紧密的关系。“独占母亲”的想法已不可行,而失落的痛苦与哀伤有时会转成愤怒,有时是兴奋,有时是绝望。不得不放弃的信念是:拥有可任其取用的一个单纯,独特和全然喜乐的经验;而要哀悼的,则是一段他曾经真心地感觉到是唾手可得的美好经验的时光。

父母认知并且涵容自身焦虑的能力,对子女的发展相当重要,也将永远和孩子自己的性情交互影响。

要成功克服幼儿早期对抗的复杂三角关系,核心关键是哀悼的能力,为他感到失去或必须放弃的东西哀悼,并且对自己觉得该负责的部分,负起责任。哀悼过程不论发生在哪个年龄或生命阶段,都是要去面对自己和所爱的客体的分开的,甚或有时会短暂地失去对方。如此,才可能发展出辨别什么是属于他人,什么是属于自己的能力,也才能获得自足感,尽管初期只能短暂维持。在哀悼过程中,过去自我为了得到附着感,甚至是与他人一模一样的感觉,而建立的所有复杂的联结关系,都必须在此时解开,放下。

断奶展现了成长过程中一个重要的方面。它以清晰而具体的方式,描绘出个体于日后,为了成长而必须放弃对幼稚事物的依附时,所要经历的各种挣扎努力。如此,个体才可能减少对外在人物实体存在的依赖,而能够吸收并于内在保有这些人物的功能及能力,简言之就是内摄。要走过这个处境,个体必须能够忍受退让放弃,去体验至今从未尝试过的新经验,甚至改变自己。一段关系若要有所改变,参与的个体必须能够真诚地放弃对他者的幻想或投射(不管那是渴望或害怕),并且能够欣赏他真实的样子,了解真实的他可能和自己需要他去呈现的模样有所不同。这可能会涉及放弃理想化事物与自恋的欲望,而这是个痛苦的过程。

哀悼能力和情绪发展能力之间的紧密连接

“分离与失落的焦虑”以及“形成象征的能力”两者之间的关系。

在压力增加时,经常用来表达这些焦虑的象征性模式崩溃了。潜意识幻想很容易被当成真实,而“假扮”和“真实”之间的差别,难以区别。

只要“会思考的乳房”在精神上和情绪上可及的时间足够,只要母亲自己也能够忍受失落,并于最终忍受对死亡的恐惧,能了解孩子心中存有相同的恐惧,能区别孩子对她的存在的渴求,是需要还是贪婪,如此便能帮助孩子忍受分离与失落。体验到治疗师可以忍受他所不能忍受的愤怒,嫉妒与苦恼,同时了解到她可以摄入并容纳这些感觉,又不会受它们主导而行动化,孩子因此得以与自己的“思考自我”重新连接。治疗为来访提供一个安全的地方和时间,来思考其感受和行动的意义。由于治疗师具有容受和理解能力,即“沉思”能力,使咨询师能卸除来访过度的焦虑,把他的痛苦以“经消化思考后”而变得有意义的版本交还给他。

每个阶段的发展都涉及某种“哀悼”过程,由这个观点看来,我们无法断言“断奶过程”或“俄狄浦斯情绪”有完全“解决”的一天。

这些内在骚乱与依恋,在生命早年能够处理到什么程度,对于即将要往外踏出的重要一步,也就是上学,有很重要的影响。有些孩子在上学前,已经有些小团体游戏的经验,如愿意分享,分离,交朋友,信任等。但这只是个开始,等到真正上学后,孩子至此的内在资源将会受到深刻的试炼。一个小孩是否准备好要步上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并有能力操控它,依赖于断奶和分离的发展过程的本质及最后结果而定。

要有忍受失落,冒险改变,拓展经验与发展关系,这些能力奠基于婴儿和幼儿从生命最初的母婴关系中,所经验到的涵容与安全感的程度。这些经验将在日后成为生命的资源,让仍然脆弱的自我通过充满挑战的全新努力,得到支持并延续下去。这份安全感系源自于“涵容临在”(the containing presence)的可能性,这个“涵容临在”自身要有能力承受好与坏的经验,从中学习,并能在此后,当孩子对于“存在于世界中的我”的观感改变时,也能随之发展与成长,这种“涵容临在”的内在经验,便可成为持续发展的自我的核心,

P 81- 105

潜伏期,顾名思义就是指热情需要休眠一的一段时间,孩子在此时汇集资源,为即将来临界的重大心性改变做准备。汇聚情绪资源,是这几年最主要的工作,它同时为个别孩子提供够强烈的内在认同感,使他能够承担心理社会方面的任务。孩子在这个阶段会体验比之前规模更大且更正式的分离。这些社交任务的成功达成,有赖于先行社交任务中的情绪发酵被感觉到是可控的且将继续可控。有些小孩的潜伏期,未能使他们获得所需要内在力量,以应付青春期爆发的性冲突,受限的心智功能将因而延伸至成年阶段。

“充分存在且坚定守信的涵容者。”

心智力(mental forces)就是在这个潜伏期阶段建立而成,并在日后阻碍性本能的走向,而且像水坝一样,以嫌恶感,羞耻感,美学要求以及道德理想等限制本能的流动。

潜伏期的孩子发展出对秩序与纪律的渴望,以此维护破坏性冲动与社会许可行为之间那道脆弱的界限。知识与技能的获得,让潜意识所恐惧的内在“坏东西”,可以通过外在世界的效率和控制力的增长,而获得修正。

潜伏期孩子特别爱看的漫画,杂志以及电视节目(特别是在心智和情绪都因学校功课而耗竭时),只是在复制这种本来就有限的思考模式最粗糙的版本。它们之所以受到欢迎,是因为它们将令人讨厌的困惑与焦虑降到最低程度,而这些困惑与焦虑在这个年龄层,是如此地接近意识层面。其趋势是强化肤浅分类的刻板模式,而不是松动它们并以较不受限且更具想象力的方式来替代。

孩子越来越需要发展出另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一个独立但并不与成人世界隔离的世界。要和个人的经验连结,去实验它并借此发展出更强烈的自我感,需要的是时间。

善意的,持续不断的,且到最后是侵犯而令人困惑的好意

"好经验如何被内化成为创造性发展与认同感的源泉。”有时候一点点情绪距离,能容许我们去认识并体会孩子所关注的事物或其精神上的痛苦,因为这些想法与痛苦可能因父母的过度介入而受到阻碍,至少是受到限制。

优秀童书作家的虚构世界,让孩子的心灵有了可以去的地方,孩子也许没有意识到,但那个地方让他有机会,去应对复杂的内在世界及处理外在世界的任务与经验。这个年龄的孩子相当组织化与形式化的心智和行为倾向,使神秘与矛盾的冲动几乎没有存在的空间,因为这些冲动会冲破看似井然有序的存在状态。在许多状况下,当创造的能力陷落谷底时,仍然有许多迹象显示想象力是一种“觅食冲动:它会在沙漠中找到思考的食粮”。

莎拉的支撑能力,源自于她能够让自己特有的想象世界持续运作,不论环境有多贫乏或迫害,她都能赋予意义,尽管成人世界对她苛刻以待,她仍然能够知觉生命的意义与目的。她内在活力的核心是她“想象的能力”,帮助她承受痛苦,而不是以躁动的防御方式逃离或否定困境。心智生活是爱与生命的内在源泉,当个人能与他人共享其心智生活时更是如此。

过度的被害焦虑,不论是源自于内在或外在,都会干扰到婴儿建立关系或信任他人的机会,不论这对象是内在或外在的。又或者,由于建立关系的经验是如此严重地受“害怕对方不在,失去”的阴影笼罩,而使他无法依赖与承诺。被需要者可能会连续被测试,被折磨与被拒绝,仿佛他(被需要者)注定要成为令人失望或失败的人。有些人有能力以开放的态度对待那些与过去经验迥然不同的新经验,有些人则会陷在不断重复过去事件的状态,且很可能无法领悟,懊悔,哀悼及继续前进。行为模式可以被重复,但也可以被瓦解。或许是因为:开始向潜伏期孩子敞开的宽广世界,为他们提供了建立关系的机会,它将可帮助孩子修复早年的伤痛与被剥夺所留下的伤口。其结果是,随洞见而来的痛苦,以及之后伴随决心,想象力与勇气而来的痛苦,成为挣扎中的自我的支持,使之能迈向更广泛的整合,也迈向道德和情绪的发展。

潜伏期的孩子能以追寻美好乃至辉煌生命的希望与可能性,来面对至今一直是痛苦,凄凉及负面的经验。

私密场所私密与隔离的特质,提供了孩子们迫切需求的独立感,控制感及至支配感。它提供了一个供人抚慰与怀旧的安全岛屿,在这个“自己的小世界”里消磨时日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要在潜伏期中,获得真正的成长与发展,有赖于以下两个要素之间的微妙平衡,一为如何获得面对“地下道”与“大火”的恐惧时所需的技能与知识,二为在获得的过程中,不可让秩序,数量与具体性排挤掉较有想象力的自我品质。此刻,那些冲动与焦虑必须相对地保持静默,因为此时人格正在聚积力量,为日后与更骇人与难料的情绪再度会面的日子做准备。

P 107 -

他希望躲掉“分离这件---他必须经历之后才能成为自己的---危险差事。

他开始参与自己的经验,并为此受苦,而不再逃避到他过早下定论的老毛病中。

一个人可能具有习得特别技术的能力,如处理数字,文字,计算机,运动,通过考试等技能,但是有个难解的问题始终存在,简单来说就是这些能力在长时间后,是有助于整体人格发展,也就是所谓的”唱恒久之歌“,抑或是独立于自我之外,或是在以牺牲自我的其他部分为代价之下,发展而成的。

对于一个害羞的潜伏期小女孩来说,拥有数学技能对她帮助很大,这可以让她获得肯定,支持她脆弱的自尊,但是在青春期,则可能发现这防御盔甲,开始限制她的情绪发展。她内在自我狂乱且充满想象力的绽放,可能会被一种理性的倾向所压抑,也就是想要紧握住能为她赢得认同,给她安全感的事物的倾向。这种提早运用智能作为防御机制,以对抗真正的思考的作用方式,通常只有在青春期才会显现出来。而在任何年龄,工作都可能成为逃避亲密关系,躲避感受到痛苦与冲突的情感现实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