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士人的仕途“风流” (original) (raw)
2024-09-06 10:56:52 已编辑 北京
“士之仕也,犹农夫之耕也。” · 士,是中国历史上读书人的身份符号,其文化属性令世人仰慕,士为知己者死,为知己者用;学而优则仕,士人与政z的关系也是紧密联系的,无论是江湖之远,还是庙堂之高,士都是zz的一部分。王顶保老师这本书,清晰地梳理了两汉400年,士人与zz关系的演变,以及由此引出的士人身份的四次变化。 · 本书分为四章,对应了士人身份的四次变化,即游士—儒士—士大夫—名士。从这条轨迹中,可以看出士人入仕并非一路坦途,而所谓的“名士风流”阶段恰恰是士人主体性萎缩,仕途暗淡的时刻,尤其是两次党禁,死伤甚众,忠而被遗对士人的心理产生极大的伤害,政z人格发生转向、疏离政坛也就在所难免了。这个阶段一直要持续到宋代理学兴起,士大夫才重新回归quan力中心。 · 本书创新性主要体现在第二章,“独尊儒术”后的士人与z治(昭帝—新莽)。汉武帝采纳了董仲舒的建议,通过郡县学培养了大批儒士,又通过察举制吸纳了大批儒士入仕,然而在实际的官场中,儒士属于边缘人物,文吏处于主导,武帝“以经术润饰吏事”,“以儒雅缘饰法律”,可以理解为外儒内法,酷吏还是当道的,儒士是美丽的“花瓶”,但是毕竟进入了国家quan力中心,并且在与文吏(法家)的接触中,逐渐展示了锋芒实力,标志性事件是昭帝时盐铁会议中,代表士人一方的贤良文学与代表文吏一方的桑弘羊等展开了激辩,在两个议题:盐铁、均输、酒榷等官营经济兴废、是否继续用兵匈奴都取得了胜利朝廷采用了贤良文学的意见,并将其列为大夫。儒士阶层参与到国·家大政方针中去,同时与士、吏冲突也显化了。儒进,吏也进,士学习吏能,吏也学习儒术,双方都在适应,相对来说,儒士受到传统经学束缚,适应起来更慢一些,朝堂之上依然是“文吏在前,儒者在后”,从武帝到新莽期间,士人与政z关系的基本特征就是如此。 · 本书重点部分显然是第二章与第三章。公元25年光武帝建立了东汉z权,史称“光武中兴”。东汉王朝把董仲舒的天人zz学说进行了改造,同时原始儒学的忠孝基本观念也被改造为“忠君爱国”,孔孟荀所推崇的君臣双向奔赴的关系被颠·覆,忠孝都是固定的zz伦理。在这个阶段,儒士阶层完成吏化的身份转化,士吏结合,士大夫阶层形成,作者引用王充《论衡》,对士吏关系以及士吏各自的特点进行了论述,指出在新的zz环境中“文儒”即文吏与儒生的结合体才能够响应皇权的需求,这其中吏化之士是主体,而儒化之吏从之,儒士的礼义修养经学造诣得到再次肯定,“东汉功臣多近儒”(赵翼),文儒就是士大夫。 · 第四章内容相对简略,但是内容所涉及的部分却是非常精彩的——东汉末年(和帝—献帝)朝政混乱腐败,宦官外戚轮流祸害国·家,士大夫阶层为保持其zz品质(作者强调了优秀的部分)与之展开的激烈抗争,以及抗争失败后遭到的残酷zz迫害,最后被迫与朝堂疏离,转向自我的精神世界,清议内容由朝政转向“人伦品鉴和形而上学的清谈”,这种转向是带血的悲怆,这部分作者引用了大量的史料,文字间儒士的气节令人扼腕,王符“潜夫”,郭泰“情虚”,仲长统“乐志”,皆是无奈之举,他们依然于无声处听惊雷,然后哭之于野,恸。汉代起清谈,魏晋盛玄学,分界是曹魏齐王始。 · 如果有机会,士一定是要关注zz的,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一种责任使然。扯远一些,文字的出现并非为了抒情,而且为了“记事”,这个事关于经济,经济就是zz,士为知己者死,知己是谁?肯定不是什么带货公司老板。 · 本书是王顶保老师的博士论文,后面还附有几篇论文,有些内容是对正文的补充深化,值得一看。看后记作者对学术生涯颇为怀念,经常追忆求学时光,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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