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腸賦 (original) (r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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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旧唱，《断肠》新言。满目忧怆，全身疾苦。叹易安之所感，惜幽栖之泣怨。绿珠有痴情之心，无奈石崇不知；褒姒无颜笑之意，何必千金抛掷。毁闺秀则圆月涂污，谤淑媛而美器有瑕。流言所致，乃市井之闲谈；盖棺定论，实词家之谬误。至今以往，贞节难辨。遂使女子抱恨芳窗，女红抚弦；自是无才便德，悔别难消。李唐懂诗，当推鱼薛；赵宋填词，尤重李朱。幼薇则赠诗邻女，薛涛而笺上十离。易安知花之削瘦，淑真品梅之高洁。秋中咏桂之诗，清浅黄香；席前赠魏之句，飞雪流长。舟中即事，应是思亲之作；春词恨别，当为情怀共睹。青箫玉笛，难寄哀思；铜管琴丝，伤心泪时。前人词论，误以为钱塘故籍；后世传录，更指其文公侄女。众家之言，颇为相异；所谓相淆，不解实虚。
仲恭序言，恨其父母之焚稿；艺衡著论，责其夫君之碌庸。闺中有苦无从道，帘前赏月只独酌。若问何人能知我，桃李不言花自落。余尝闻淑真于闺阁之中，抑郁难平，常歌诗咏其志。字字看来，若香蕊早枯，寒雪易融。六月所吟，偶有欢笑之语；春前之赋，常为相思之述。然《断肠集》中，幽怨则形其貌；抑郁而描其态；咏物则诉其志，怀思而传其神。是故断肠之名，非呻吟之语，实乃幽栖消愁之作矣。余今读淑真所言，感纲常之严循，惜妇家之命途。致《断肠》与《庐陵》相混，疑为杂识；令《生查》入永叔所作，确有实据。然后人品词疑《生查》为幽栖失节之艳词，犹清水滴墨，实属厚污。升庵《词品》，缺失考证；绍徽骈体，论述详实。白雨斋词论，记幽栖之才力规模；况周颐丛谈，辨《生查》之比勘事实。呜呼！今为其赋，叹玉殒香消之扼腕，辨市井词家之遗误。纵有千言，万般概吐。只此思索，会聚成诗：“淑媛嫁作庸人妇，心怀愁怨道不出。酒酣诗笔泪湿墨，一世名成万古枯！”
（附：冀勤《朱淑真集注》书中所遗缺补，错漏更正）
《朱淑真集注》三〇《凤凰台上忆吹箫》词属李易安词，非古词。
《朱淑真集注》三九《浪淘沙》词属李重光词，非古词。
《朱淑真集注》四九“尽日问花花不语”，欧阳永叔《蝶恋花》云：“泪眼看花花不语。”
《朱淑真集注》七九《凤凰台上忆吹箫》“从今又添，一段新愁。”李易安词，非古词。
《朱淑真集注》八三《乌夜啼》属李重光词，非古词。
《朱淑真集注》九三《滕王阁记》应为《滕王阁序》。
《朱淑真集注》九九“多情却被无情恼”属苏东坡《蝶恋花》词，非古词。
《朱淑真集注》一〇二“渊明《九日》诗：‘采菊东篱下’”应为其《饮酒（其五）》
《朱淑真集注》一三二《乌夜啼》“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属李重光词，非古词。
《朱淑真集注》一三五“思量遍”，吾以为冯正中《鹊踏枝》“鲛绡掩泪思量遍”更佳。
《朱淑真集注》一三七“春花秋月何时了”属李重光《虞美人》词，非古词。
《朱淑真集注》一四〇“桃花依旧笑春风”属唐代诗人崔护诗《题都城南庄》。
《朱淑真集注》一六六“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属杜子美诗《江南逢李龟年》。
《朱淑真集注》一七八“此夜曲中闻折柳”属李太白诗《春夜洛城闻笛》。
《朱淑真集注》一五四“次为角，次为宫，次为徵”，一九三“次为角，次为徵，次为羽”，应有“宫商角徵羽”之说，故一五四误。
《朱淑真集注》一九三“家书抵万金”属杜子美诗《春望》。
《朱淑真集注》二二八“先帝不以臣卑鄙，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属诸葛孔明《前出师表》。
《朱淑真集注》二三〇“穷且益坚，老当益壮”不完整，应为王子安《滕王阁序》：“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