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即现实,机器即生命 (original) (raw)
“人造物表现得越来越像生命体;生命变得越来越工程化。”美国《连线》杂志的创始主编凯文·凯利(Kevin Kelly)在写于20年前的《失控》的开篇中如是说,他被人们亲昵地称为KK。
20年后,KK的预言正逐渐成为现实。计算机和互联网逐渐成为我们生命中越来越重要的部分,我们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在和机器打交道,还是和活人打交道。1993年《纽约客》刊登出一幅经典的漫画来讽刺“虚拟”的互联网:一只坐在计算机前的一张椅子上,与坐在地板上的另一条狗说:“在互联网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
事实上,在互联网出现之前我们就已经活在一个“虚拟”的世界——KK称之为超真实:煲电话、看电视、用电脑、听广播、看报纸,我们需要的公共信息几乎都是从拟像中获得;互联网出现以后,同事朋友之间的私人沟通越来越多通过邮件、即时通讯工具和社会化网络工具实现。没有互联网的时候,谁又能确定电台午夜节目中那甜美动听的声音不是来自于一只麻雀呢?
人们在将自然逻辑输入机器的同时,也把技术逻辑带到了生命之中。有机体与人造物之间地分野并不像过去认为的那样泾渭分明,而是彼此嵌入、互利共生。机器人、经济体、计算机程序等人造物也越来越具有生命属性。
美国人在20年前就利用仿真来模拟战争。海湾战争中的美军颠覆了一个在双方专家那里都颇为流行的观点。传统的观点认为,伊拉克的军队年龄较大,经验较丰富,已经受过战争;而美军则较年轻,没有经验,是一群整天打游戏看电视的家伙。这个观点倒是没错:据统计,每15个美国驾驶员中只有1个人有过战斗经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刚从飞行学校毕业的新人。美军在海湾战争中所取得的一边倒的胜利不能单纯地解释为伊拉克一方没有斗志。军方内部人士将此归功于模拟训练。一位退伍的上校曾经问过“东距73战役”的指挥官:“你怎么解释你所获得的这种令人瞩目的胜利?你的队伍里没有一个军官或者士兵有任何的战斗经验,可你却在共和国卫队自己的战斗演习场上打败了他们?”这位指挥官答道:“啊,我们有经验。我们曾经在国家训练中心和德国参加过六次完整的仿真战役。这场战斗跟训练没什么区别。”
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种“虚拟”——即超真实对我们来说是真实的。我们可以轻易地进入和离开超真实。有时候我们也无法严格界定真实与超真实:对于那些仅通过操纵杆和监视器参加真实战争的士兵来说,他们的做出的行为和获取的反馈与仿真训练有什么区别呢?
在推特上,有程序员开发出一个应用能根据发推习惯,准确计算出活跃用户每天的睡眠时段;Google能通过关键词算法和用户使用习惯,推荐最精准的广告给用户。人类对机器的依赖,使越来越多的人产生这样的担忧:当机器足够智能之后,它们是否会取代人类?KK的答案是:“这些机器人是我们的孩子。由于机器人具有繁殖能力,我们需要更强大的责任心。我们应该有目的地培养我们的机器人孩子成为好公民。要逐渐为他们灌输价值观,以便在我们放开手时,他们能够做出负责任的决定。”
(本文已刊于《东莞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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