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大都讨厌吃药 (original) (raw)

无论多大都讨厌吃药

2016年上半年见,改编自奥田英朗同名小说的日剧《直美与加奈子》,下半年就读奥田英朗的新经典版《精神科的故事》。第一部是《在游泳池》,第二部是《空中秋千》,而第三部的台版译名《镇长选举》。奥田英朗的作品从来就没有回避,生存的基本问题,比如《六宅一生》、《邪魔》、《最恶》。它们就像镜子那样真实地反映世界美丑。如果这些问题能够被回答,相信对别人也同样重要。

变态组合就俩人。有注射狂兼恋母情结的医生伊良部与暴露狂的punky护士麻由美。注射所谓的精神科治疗药物,只是维生素或者葡萄糖。见面问诊就打针,只为了满足伊良部他“开心就好”的小怪癖。日日盼君来,还能免费打几个疗程的针。因为变态怪医伊良部的存在,精神病与小说一样有趣。

《镇长选举》的医生伊良部只是作为见证皇帝新衣的小男孩。有一种"黑社会"主义的“关怀”,对娱乐圈,棒球联盟,媒体界,网络新贵,老派财阀,小岛政治。体味到其中的嘲弄,都是反精神的游戏。也许,意识如果在底层,是没有光的,所以要置锥。而《在游泳池》的医生伊良部作为参与者,好玩的“精神病者”一对一的互助记录。有不定愁诉症,分手后遗症、被害妄想症、手机社交症,失火强迫症的他们与正常人一样,毫无例外痛苦的活。克服精神病的方法就是必须要在黑暗之中“面对”自己。

如果说《在游泳池》的趣味性持续勃起,《镇长选举》在倒数一个人的贤者时间。那《空中秋千》的医生伊良部就是作为朋友,一起充满直觉的“释放”压力。我们失序,也将迎向失序。因为我们都是上瘾者,就以身同感受来治愈。趣味性,不及勃起的快感。但《空中秋千》更像是精神科患者的一份病历报告。他们不是一天起来突然害了一种病叫精神病。

因为跟压力的缘分没完没了,精神病这种事就象是患了慢性鼻炎,我们要跟它共存一生下去。精神病是一门新人类学,以判定常人与非常人。精神病的确诊是一个“p→q” 的充分命题推理。p是病因,前件。q是精神病,后件。否定后件就能否定前件。但是只否定前件,或者肯定后件,就会形成错误的推理。因为有不确定性。所以精神病的诊断,需要假设演绎,还要排除干扰选项。还有其他同样可能导致类似精神病症状的,比如药物影响、环境中毒、内分泌影响。

精神困扰以及精神失常,是生活在高压的生活环境里很多常人可能会经历的,也有可能是经历人生创伤或者生活困境的某些人的自然反应。尖端恐惧症、焦虑症、强迫症、恐慌症等背后,是患者对这个世界与人的有序质疑。因为他们的精神处于无序的状态。有时候,只是精神对生活问题有小情绪,结果因为治疗的二次伤害成为问题人生。

所以精神病是一种东西,而精神科药物治疗,又是另一种东西。因为精神科治疗药物的存在各种副作用、后遗症与药物依赖等问题。不如学习信奉“最好的治愈是自愈”的医生伊良部那样,创造条件的去解决或者缓解那些难题,帮助他们走出不想要的生活,走回想要的生活。
虽说只是理解性的陪伴,那样的“关注”却足够温暖失常的心。

诱导马戏团飞人的公平,以摄影捕捉不信任感;缓解涩谷野猪城司的尖端恐惧症;解决达郎的摘假发冲动症;驱散真一的失败三垒阴影,你会发现伊良部的方法,是一个经历过类似痛苦的人才会“针对”到恰好痒处。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长期精神病患者(爱好者)啊。而这种智慧并不单属于他的,其实所有人本来就有。如《女作家》中爱子的压力性呕吐。这一篇在点睛,有的人一生总在下与名利无关的苦功,但只要还有观众在看,就不存在怀才不遇这回事。有些事情是在你尝试了许多事情才会明白的。不过也有些事情,是你坚持一件事然后一直做下去才会明白的。

不对症下药,就对症下针,那小小的“精神病”慢慢就会好起来的。而《精神科的故事》的故事证明,在精神病科打针,要比精神病院电击吃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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