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红色吊带裙 (original) (raw)
看原著的时候感觉电影会很难拍,费兰特早期作品中有很多意识流的东西。
方言
电影用方言背景声音填补了原著中留白的地方,拓展了文本立体性,处理得非常自然。方言的浪潮把黛莉亚推向另一个世界,方言让黛莉亚感受到一种威胁,那是一种来自那不勒斯的暴力、霸道的语言,代表一种反噬人的黑暗力量,会让她想起童年的遭遇。
一连串的用方言说出的污言秽语向我涌来。那声音像一条柔和的小溪,里面混杂着精液、唾液、粪便、尿液,简直无孔不入,席卷了我、两个妹妹和我母亲。
黛莉亚面对地铁口骚扰她的陌生男人,本能的反应喊出一声那不勒斯方言的“混蛋”,在这种本能反应的情境下,她还是会说方言,或者采用方言的语气。
那不勒斯宇宙
真正能席卷我的城市,是那不勒斯。——《碎片》
费兰特的那不勒斯宇宙里永远漂浮着这些东西:地下室、被遗弃的布娃娃、相互“毒害”的母女……
从《我的天才女友》到《失踪的孩子》,有一种城市和女性融为一体的感觉,她们很容易哭和歇斯底里,有时候让人感到虚伪,极度喧嚣、浮夸,肆无忌惮又有点性感,与人为善和犯罪并行不悖,她们遭受排挤、诱惑、殴打、追踪,面对庸俗的日常和男性的暴力,也有惊人的抵抗能力。
如果有一天去意大利,我一定会和曹柠一样,特意去一趟那不勒斯。
原著里黛莉亚的经常居住城市是罗马,而电影把黛莉亚放在博洛尼亚——一个更艺术、更前卫的。尽管她生活在遥远的博洛尼亚,黛莉亚和那不勒斯的关系、和母亲的关系无法得到清算,那不勒斯是她生活感受的原型和参照,对她来说,她记忆中重要的画面都是以那不勒斯为背景,环境音都有那不勒斯方言的在场。
燃烧的红裙
黛莉亚在穿着红色吊带裙,在那不勒斯的街头穿梭,像是在印象画中丢进了一个突兀的红色色块。观看她这红色已经足够惊悚,街头男人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向她,我担心她随时可能被人摸或者侵犯(确实她在地铁口被一个陌生男子突然抓住抱住)而全世界的膀爷都可以安全地招摇过市。
惊悚的红裙,这是现代女性身体的一个重要影像,象征这一个寻找自我的女性。黛莉亚先是通过男性化服饰掩饰自己,后来她在那个地下室的最深处,找到了母亲原本的身体,这副美丽、具有诱惑力,长期以来处于几个男性的暴力、保护、控制和利用之下。
在身穿红色bra红裙篝火跳舞大笑那里多停留一会儿吧,不要温和低走进那两夜,暮年仍应当燃烧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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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影评有剧透